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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六环的孤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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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北街家园这个房子约七十平方米,是一套位于三楼的小两居,主卧、次卧、客厅、厨房、卫生间,都是小小的。房主是一个在国家电力系统从业的勤勤恳恳的年轻工程师,比我还小两三
北街家园这个房子约七十平方米,是一套位于三楼的小两居,主卧、次卧、客厅、厨房、卫生间,都是小小的。房主是一个在国家电力系统从业的勤勤恳恳的年轻工程师,比我还小两三岁,我们称其为C,他对我们客气而友好——我们离京时,他还特意饯行。不到一个月前,他刚买下这套房子,每月按揭贷款,由于经常出差在外,便希望出租主卧,好以租金收入缓解还贷压力。次卧平时空着,他偶尔回来住一两天,他的妻子和女儿偶尔也会从承德过来住几天。无论如何,这都令人满意:宽大的玻璃窗,独立的卫生间,整洁的厨房,明亮的客厅,年轻又友好的房东,都使我们心绪明快,仿佛一下子从20世纪50年代跨入了现代社会。
唯一的考验是地铁,且不可避免。那时,我在一家位于五道口的公司任职,需要从北街家园坐公交车到地铁沙河高教园站,然后挤地铁去五道口上班——晚上下班后,再从五道口挤回北街家园。
刚搬过去时,地铁并不拥挤,每天早晨我上车时还有一些空座。但北京城大量的外来人口,就像灵敏的候鸟一样,很快便嗅到了我所知道的沙河高教园的一切好处——便宜的房租,还算便利的生活,不错的交通——随即蜂拥而来。仅仅两三个月之后,情况就异常恐怖了,饭后散散步,都能明显感觉到人在快速增多。很快,当我在沙河高教园站上地铁时,车厢内就已经站满了人,等到第三站的沙河站,要上人就得像装货物一样使劲往里面塞了。在车厢内看不见门口,只能听到外面的地铁协管员在喊,“咱都上班,里面的同志挤一挤了啊,相互谅解一下,挤一挤了啊。”这样的提倡并不会有效果,于是又对着急上车的人说,“来,小伙子,你准备好,我给你推一把,来,一、二、三,走你!”密实的车厢内几乎纹丝不动,所有人只是微微往里一晃,终于挤进来几个人——与此同时,车厢内总会有年轻女士被挤得尖叫起来,像是要刺破车厢内的沉默。
塞不上来的人只好等下一趟车。车站外的空地上,还弯弯曲曲地排着长蛇一般的队伍,缓缓滑行,等着被依次塞入车厢。那长蛇队伍中的年轻人,多数耳朵里塞着耳机,一边划动着手机,一边默然前行,似乎无比适应这个节奏,无比坚信队伍流动的方向——每个人新一天的生活已经沸腾,只是这沸腾还需要等待着被汇聚在一起,形成这个城市的沸腾,更热烈地燃烧。周边则是这支似乎永不会溃散的队伍吸引来的猎手——卖早餐的,卖煎饼的,卖烤串的,卖水果的,卖锅碗瓢盆的,卖手套帽子的,卖羽绒服的,卖各式内裤的,开三轮车拉客人的,手机贴膜的,卖气球的,打着牌子出租房子的,卖书的,卖光盘的……这些并非所有,但足以指涉生活的所有想象。
最拥挤的是在西二旗换乘地铁13号线。出了昌平线列车,人流像潮水一般涌向13号线的站台,在站台前形成多条长龙一样的队伍,曲曲折折地等待着,各队的队末往往粘连在一起,乱作一团。一般来说,要过三五趟车,才能排到闸门前,才可能挤进车厢——如果有谁插队,很容易招来协管员的当众批评。一次候车时,一个高大又肥胖的青年操着一口北京话,对穿黄褂子的地铁协管员说:“丫素质真低,都在排队,好好上不得了吗,抢什么抢呀?要我看,您就应该端个枪,看谁插队就一枪给丫崩了,看还有没有敢插队的。”他说的是几个排在后面,车门一开,噌地一下蹿到前面上了车的人。胖青年不无得意地看看周围,期待得到老实排队者的响应,但没有响应。黄褂子像一下子找到了知音,“可不吗?这下您知道我这差事有多不好干了吧?有时候我就心想,哪位要是愿意,我给您一千块钱一天,您给我管好咯,您干不干?”像是抛出了一块烫手的山芋,胖青年讪讪地笑一笑,终究没敢接。
挤上了车也极不舒服,金针菇一般紧紧地贴在一起,运气不好的时候,几乎连胳膊都动不了。最后被塞进来的人,靠在门口,不过能勉强做到不将脸贴在地铁门上。列车行进起来,车厢内便开始了几分钟的短暂安静。一些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,一些人一脸疲惫地闭目养神,另有一些人不知道第几遍津津有味地观看着地铁电视上的广告节目,看着看着,扑哧一笑,显得荒诞而尴尬。更多的人则是呆呆地睁着眼睛,也不看手机,也不看别的什么,只是双眼空洞地看着车窗外呼呼而过的模糊的雾霾天。能打破这沉闷的,只有两种情况:一种是,不知谁碰了谁,不知谁先一天的一腔怒气没处消,小小的挤碰就会点火,但顶多是嘴上骂骂,将氛围搞得紧张而已,地铁留给他们施展身手的空间毕竟有限;另一种是,忽然一股恶臭在沉默中弥漫开来,不知谁没经受住空调的冷酷考验,多数时候,大家出于礼貌都使劲屏住呼吸,想方设法把头微微转向别处,稍微有点空间可以抽出一只手的,要么捏紧鼻子,要么用手掌无奈地扇一扇,但偶尔也会有人戏谑地抗议,“Oh,my god,谁这么缺德!”有时,这会引发一阵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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